109句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精选文案集锦
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
1、(14)(德)黑格尔著,范扬、张企泰译.法哲学原理(M).商务印书馆,1961:第321页。
2、首先,尽管在《精神现象学》的大量内容中,所有事物都被看作意识或自我意识的形式。但这意味着意识的变迁消除了外化,因为外化本身只是作为意识采取的态度而被理解的。这种“消灭”使所有事物都在现实中成为其所是。因此,解决问题的关键手段是“虚假的实证主义”。(12)(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
3、总之,马克思打破了理念世界的永恒性,将“生成与毁灭”的必然规律贯彻到了一切存在物之上。凡历史上发生的事物,总是要走向消灭;而世界上的事物没有不是历史上发生的,既然有生成就必然有毁灭。“生灭”规律的彻底发扬构成了马克思辩证法的核心内容,也构成了其革命原则的关键所在。
4、黑格尔认为:“作为一般的同一性,现实,首先只是可能性——是一种自身反映,它被设定为与现实事物的具体统一性相反的、抽象的非本质的本质性。可能性对于现实性来说诚属本质的东西,但这不过表明,现实性同时也只是可能性。”任何现实性或者实存、本质等,首先都只能是一种可能性或者孕于某种可能性之中。那么可能性如何成为“如其所是”?换言之,可能性如何成为必然?在可能性、必然性、现实性之间,存在一个复杂的关联。某事物或者某历史事件的发展存在多种可能性,然而决定其发展的“内在原理”是稳定的,即必然向着某种必然性变化。在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这种必然性依据“绝对理念”原则,是理性、自我意识自在自为的发展结果。“现实性和必然性,真正讲来,绝不是指仅仅为他物而存在的形态或样式”。事物发展的现实性,不是来自外部的设定,而是来自内部的自我否定性(辩证)运动。这种否定性(辩证)运动本身是丰富的、具体的。套用形式逻辑来看,正是因为在诸多可能性中存在某种必然性,所以一切都是可能的必然为真;而可能性之所以必然是现实的,其原因在于自我意识、理性自在自为地发展。我们熟知的人的成长过程是这样——生命体的自我否定性运动,人类社会发展亦是如此——“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现实性在具体的展开过程中,可能性得以生发,通过环节、阶段,表现出必然性。内涵逻辑的演进过程是环节的必然性与全体的自由性统揭示事物、历史事实的内涵逻辑说到底就是弄清楚环节的必然性。必然性不在于其他,正在于现实性之中,具体展现为某种关系,例如实体关系(偶然与必然)、因果关系(原因与结果)等。
5、从黑格尔的政治经济学研究过程来看,他的辩证法思想,特别是社会历史的辩证法,正是得益于黑格尔对资产阶级社会现实活动的透彻观察。黑格尔将社会历史的辩证运动与辩证法的逻辑运演相统以概念的辩证运动为解决现代社会内在分裂的现实提供了独特的哲学方法。所以,即使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归根到底是绝对精神展开的客观唯心主义结构,它还是为我们呈现了黑格尔对资产阶级现实生活深入的理解和思考。这也是马克思最后转而理解黑格尔辩证法的重要前提。
6、我们对马克思辩证法的理解,不能停留在形式方法上,而应该深入到内容方法上。辩证法所对应的“逻辑”,不是形式逻辑,而是内涵逻辑,是关于现实的内涵逻辑。(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
7、而给马克思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黑格尔对外化的现象学描述,真正激发他的是现象学的“形而上学”方面——精神在自身的外化中以自身为中介。这是“绝对的否定性”的发展过程,而马克思在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指的是,通过异化以及对异化的克服,尽管黑格尔采用了神秘的形式,但他将人理解为他自己劳动的产物。 但是,马克思认为,黑格尔对异化问题的讨论植根于思辨的幻想中,而因为这“只是虚有其表的批判主义”,因而表现为“虚假的实证主义”。在这方面,请务必注意科耶夫在上面提到的题词中高超地使用的引文,其大意是黑格尔把握了劳动的本质。科耶夫引用的句子来自于下面这段话(科耶夫对“引文”作了强调):“黑格尔站在现代国民经济学家的立场上。他把劳动看作人的本质,看作人的自我确证的本质;他只看到劳动的积极的方面,没有看到它的消极的方面。劳动是人在外化范围之内的或者作为外化的人的自为的生成。”(11)
8、首先,继批判蒲鲁东之后,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详细地阐述了研究社会现实的科学认识问题,客观地展现了辩证法作为真理自我展现的方式,是如何与社会生活从多到一的历史抽象相统一的。此时,马克思才彻底厘清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性和局限性和历史唯物主义辩证批判的前提。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在讨论政治经济学的方时,提出了从具体到抽象、从抽象到具体的再现的认识方法论,才彻底说清楚了黑格尔辩证法的秘密和辩证法本身的真理性。马克思认为,经济学家们在历史上是遵行了具体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才定义了分工、货币、价值等重要的抽象概念,以此来建立科学的经济学体系。而黑格尔式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科学方法,其实是思维在认识活动中把握具体并使之具体再现的方法。如此,马克思就用简练的语言挑明了黑格尔的秘密:“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虽然它是现实的起点,因而也是直观和表象的起点……黑格尔陷入幻觉,把实在理解为自我综合、自我深化和自我运动的思维的结果,其实,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但绝不是具体本身的产生过程。”(20)于是,马克思从两个层面上梳理清楚了辩证法的问题,一是揭示了辩证法并不是主观唯心主义的产物,借助于辩证法,真理才能在社会历史的现实活动中自我展现且自我超越;二是黑格尔的辩证法的致命缺陷是,它将认识活动中的具体再现与现实活动中的具体生产混为一谈,真正的批判不是来自于黑格尔的概念运动,也不是来自于青年马克思的政治或伦理力量。历史唯物主义是既要借助辩证法再现现实运动的真实,同时也要客观再现出现实运动中蕴含的革命本质。所以,我们应该明确的是,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讨论的这个思维认知问题,并不是单纯的认识活动问题,而是彻底清理了关于辩证法的迷思,开辟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政治经济学辩证批判的科学空间。
9、(7)(德)黑格尔著,贺麟译.小逻辑(M).商务印书馆,1980:第178页。
10、(19)(德)黑格尔著,贺麟译.小逻辑(M).商务印书馆,1980:第179-180页。
11、正如苏联哲学家伊利延科夫指出的,哲学是关于普遍的科学,然而在黑格尔看来,普遍的是思想,而且只能是思想;具体的普遍仅仅作为一个概念而存在,仅仅存在于思想中,绝不存在于“外部现实”中,因此对哲学而言,唯物主义是不可能的。唯物辩证法与黑格尔哲学相反,概念的起源就在于确定现实存在着的本质,以便在思想中重构那些物质现实中的结构。理论抽象必须从历史性现实出发,用思维自身的力量去确证那些历史性现实。关于《资本论》及其对资本主义社会内在原理进行逻辑演绎的基点,马克思自己明确说,是“商品”而不是“价值”或者其他抽象概念。商品是劳动产品在现代社会存在的独特形式,恰恰具有真实(具体)的普遍性。萨德-费洛有效地抓住了这一点,指出“新辩证法”最大的缺点在于未能认识:“要求复杂概念从简单概念的矛盾中而来,这并非马克思方法论的唯一特征,亦非最重要的特征。相反,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新概念和新材料为何、如何以及何时被吸收到分析中,以便它变得更丰富、更稳定、更能够重构具体。”
12、康德第一个揭示了知性思维的局限性,认为这种方式只能运用于现象而不可能把握事物自身,但他的本义是说明形而上学不可能成为科学。黑格尔却从康德的消极辩证法中看到了哲学成为科学的一线曙光。在他看来,思维的辩证性为我们扬弃固定的概念,打破它们之间的界限,重新再现事物的整体生命提供了可能性。
13、萨德-费洛从必然性、自足性、结构和环境、唯心主义等方面指出“新辩证法”存在明显的理论缺陷。具体的概念范畴不仅来自逻辑结构自身,而且来自社会性和历史性的决定因素;它既取决于结构和趋势,也取决于主体、相反趋势、背景环境和偶然性。即使“新辩证法”能够抓住资本主义在结构上的决定因素,但如果忽略具体的历史性条件和环境,仍然无法解释其相反趋势及趋势和相反趋势的相互作用。“新辩证法”具有潜在的误导性,因为它主要关注具体决定因素中的逻辑结构而不是物质结构,这样会导致“逻辑具体化或者经验逻辑化”。就《资本论》而言,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分析并非先验地服从某一“逻辑”,并由此“逻辑”要求决定概念序列,进而由概念序列的需要决定现实材料。马克思从来不反对吸收和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一面,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存在一个黑格尔式的“绝对理念”或“逻辑”,因此在这一点上,马克思从一开始就明确反对黑格尔哲学。
14、首先,黑格尔从劳动一般的角度,指出劳动是个人在观念的指导下实现的主客体同一的过程。“劳动使自己成为物。”(5)劳动是个人在合目的观念指导下实现的主客体同一的过程,使人摆脱了动物的直观。通过劳动和工具的中介,个人能够实现精神与自然的同一。但是,这只是非历史性的劳动的抽象作用,黑格尔随后更多地强调了社会劳动的辩证运动。在商品经济中,个人不再为满足自己的需要而劳动,“他的劳动的内容超出他的需要,他为了多数人的需求劳动,且所有人皆是如此……没有具体的劳动,他的力量在于分析、在于抽象,将具体的世界分裂为许多抽象的方面。”(6)不仅社会劳动是抽象的,劳动的主体也在市场经济中成为普遍的人格。并且,社会劳动和分工体系的普遍建立、劳动产品的剩余和交换,使得普遍的所有权得到确立,也使得主体与主体之间的相互承认(契约和法)成为可能。
15、科耶夫所探讨的仅仅是《精神现象学》中的黑格尔的哲学,它从自我意识之分裂这一唯心主义角度被理解,并被束缚于从感性直接上升到绝对知识的暗喻之中,而这一暗喻的核心在于主奴辩证法。这是因为与他者交锋的形式主义具有身处危险和死亡气氛中的诗意效果:这一黑格尔在马尔罗这样的革命浪漫主义者中,甚至于在超现实主义者中博取到了听众。巴塔耶(Bataille)和布勒东(Breton)都会承认科耶夫对他们的影响。
16、这种“生成与毁灭”必然交替的辩证运动,用黑格尔自己的说法,就像是生命有机体的成长与死亡。他曾以植物的生长过程为喻,论证了精神的诸现象形态走向自我否定的必然性:花蕾被花朵否定,花朵又被果实否定,“它们的流动本性使得它们同时成为一个有机统一体的不同环节,在这个统一体里面,各个环节不仅彼此不矛盾,而且每一个都是同样必然的,正是这个相同的必然性方才构成了整体的生命”。(8)落红飞花、瓜熟蒂落,植物的诸现象环节依次被消灭,而在其现象生灭的运动中“植物”的概念却得以证成。同理,精神的生命历程也必须表现为众多现象形态不断否定自身、不断走向消亡的过程,“在辩证的阶段,有限的规定扬弃它们自身,并且过渡到它们的反面”(9);恰是在这种现象生灭的辩证法中,精神最终成就了自身的绝对性。感性世界的精神现象不仅必然有其生成的环节,而且必然走向毁灭与死亡。黑格尔明确指出:“精神的生命不是表现为害怕死亡……而是表现为承受死亡,在死亡中保存自身。”(10)精神从理念世界进入到现实世界,展开作为其现象环节的众多现实存在物;进而,这些现象都毫无例外地被消灭和扬弃,死亡是它们无法摆脱的必然宿命。黑格尔说,“现象就是生灭,但生灭本身却是没有生灭的”
17、真正的科学方法亦即辩证法的本性,一方面是方法与内容不分,另一方面是由它自己来规定自己的节奏,这两个方面可以看做是其辩证法的基本特征。也就是说,黑格尔认为辩证法不仅仅是方法,而且是事物自身的客观法则。方法不是外在的形式或我们认识事物的某种方式,而是事物内在的生命、灵魂和运动方式。
18、有关共产主义不是历史的终结,而是开启历史发展的新阶段,马克思还做过如下的论述:“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但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47)资本主义的历史是人类被物化为商品的历史,即“人之为物”的历史;马克思用一种文学化的表述将它称为“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在这个时期,作为商品的人还未能实现真正的自由解放。而共产主义社会真正摆脱了“史前史”而开启了人类社会的“文明史”。这并不是否认古代社会以及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作为一种文明形态的历史价值,而仍是以文学化的形式指明了一种发展方向,即共产主义开辟了人类扬弃物化、摆脱“物的依赖性”、实现“人之为人”亦即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历史新时期。总而言之,共产主义社会只不过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个新的环节,它仍会呈现出一种不断前进的历史进程,并没有违背辩证法的生灭规律。①
19、按照黑格尔的思维方法的一切规则,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这个命题,就变为另一个命题:凡是现存的,都一定要灭亡。
20、由此,我们回顾上文可以清楚地看到,首先,所谓马克思将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行唯物主义颠倒的改造,并不是简单地以唯物主义替换了辩证法的唯心主义基础。马克思最后能够理解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性的缘由在于,黑格尔和马克思的辩证法都共享了市民社会的现实,都是依托着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运动展开的。
21、马克思恩格斯批判地吸收了理性内核,抛弃了其唯心主义体系,建立了唯物辩证法。唯心主义的著名代表人物,有中国的朱熹、古希腊的柏拉图和德国的黑格尔等。
22、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是如何使用辩证法的?列宁认为,“辩证法也就是(黑格尔和)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并且“这不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而是问题的实质”。哲学以概念的方式把握世界,概念需要获得实体性内容。邹化政认为,黑格尔哲学不是描述一种在时间上的实在发展过程,而是表征实在发展过程的内在原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坦诚地说,当黑格尔被当做一条“死狗”时,我却公开承认是“这位大思想家的学生”。不过当我们全面探讨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关系时,有些看似不证自明的思想前提就不得不引起注意了。譬如马克思说:“我的辩证方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所谓“截然相反”和“根本”差异就在于,黑格尔辩证法是“唯心主义的”;马克思辩证法是“唯物主义的”。唯物主义属性是马克思辩证法的第一属性和根本特征。
23、黑格尔哲学在法国的生命力,不仅在历史上是很新的现象,而且经过了一番特殊历程,直到今天,这一历程都只能令它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模糊不清,同时也对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再次得到展现造成困难。
24、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继承,在于他肯定了感性世界诸存在物的生灭无常;而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超越,则在于他不承认在感性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理念论的(即唯心主义的)绝对者。这样一来,辩证法就从绝对存在的禁锢中被解放了出来,一切存在物皆是有限的、历史的感性存在物,它们无法逃脱“生灭”的必然规定。
25、 1977年11月
26、黑格尔的学说陷入了某种矛盾之中,这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早已揭示的问题。事实上,这种矛盾可以追溯到“永恒的”绝对精神统治“生灭的”辩证运动这一理论结构。概言之,在黑格尔的辩证法中,一切感性的现实之物都必然发生现象生灭、新陈代谢的流变运动;但是,“生灭”的规定仅仅及于感性世界,那个高居于形而上的理念世界的绝对精神却是一个不生不灭的永恒之物,它以上帝般的视角统治着现实的辩证运动。
27、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关系向来是学术界讨论的深水区。尤其是在辩证法的问题上,关于二者的真实关系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和热点。马克思一生主要有两次着重谈到黑格尔的辩证法:一是青年时期在《巴黎手稿》中,以独立篇章展开了“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二是晚年的《资本论》第一卷,在第二版跋文中马克思“公开承认自己是这位大思想家的学生”。这就产生了一系列重要的问题,即马克思与黑格尔在辩证法上的真实关系究竟是什么?以及如何表现在“劳动”这一核心范畴中?黑格尔的劳动辩证法为什么会从耶拿时期的激进走向晚年的保守,其作为“否定性的辩证法”之批判和革命的本质为何没有被真正发展出来?这些问题要求研究者不能仅仅停留在“劳动”的视角来理解马克思对黑格尔的批判,而要反过来从前者对后者整个哲学及其辩证法的批判高度来审视两位思想家在“劳动辩证法”问题上的深层关联。
28、“生灭无常”与“绝对存在”:被窒息的革命辩证法
29、针对这一命题,马克思曾做过一番经典总结。他说:“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26)一切现存事物,就其走向生成的历史阶段而言,具备着某种“肯定的理解”,意即具备积极的历史地位和存在价值。例如马克思评价“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而黑格尔评价“奴隶……产生于尚以不法为法的世界。在这一阶段不法是有效的,因此,它必然是有它的地位的”但是在辩证法的批判视野中,这些具备肯定性的现存事物又具备“否定的理解”,它们终将达到自身的历史边界,走向自我否定与自我扬弃,因而无法逃避“必然灭亡”的命运。这一论证了“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辩证法,按其本质而言是一种“批判的和革命的”辩证法。既然全部存在物都仅仅处在一种“暂时性”之中——即使是曾经被披上神圣外衣的诸如上帝和天国的宗教观念,也不过是人类社会特定发展阶段的产物,必定会随着历史的不断展开和自我扬弃而遭遇必然灭亡的命运——那么归根结底来讲,它们都不过是一些有限的、不值得崇拜的存在物。总之,辩证法论证了一切存在物历经“生成与毁灭”的必然规律,一切存在物都被投入历史的长河中加以批判性的考察,再也没有一件事物可以上升到理念世界而被奉为永存的神圣实体了。
30、人们一般把逻辑等同于形式逻辑,它包括概念、判断、推理三个基本要素。概念包括外延和内涵,形式逻辑也包括“外延的逻辑”和“内涵的逻辑”。然而“内涵的逻辑”和本文的“内涵逻辑”不同,前者是“摹状词”的逻辑,是形式逻辑的内容部分;后者是“现实”的逻辑,无意于纠缠具体的逻辑形式(它同时也必然符合形式逻辑)而意于事实本身。形式逻辑是对真理的某种定在形式的知性把握,内涵逻辑是对真理的理性把握。形式逻辑是科学的方法,内涵逻辑是哲学的方法。在这一点上,马克思和黑格尔确实是一致的。
31、(18)(德)马克思:《哲学的贫困(节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45页。
32、(28)(德)黑格尔著,贺麟、王太庆译.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M).商务印书馆,1959:
33、(29)(德)黑格尔著,贺麟译.小逻辑(M).商务印书馆,1980:第10-11页。
34、量变是事物连续的、逐渐的、不显著的变化,是事物在数量上的变化;质变是事物根本的变化,是一种飞跃,往往表现为突变。
35、由此可见,黑格尔的辩证法陷入了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即感性世界的“生灭无常”同精神世界之“绝对存在”的矛盾。那个革命的、无限运动的、论证了感性世界诸存在物必然灭亡的辩证法最终被保守的、永恒的、不生不灭的绝对精神所“窒息”。
36、多样性是指在普遍联系中,联系的形式是多样的,不同的联系对事物的发展起着不同的作用。
37、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根本的矛盾在于资本自身的辩证逻辑。一方面,资本的发展推动了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社会化大生产,包含着绝对发展生产力的客观趋势,极大地促进了社会大生产和社会财富。另一方面,资本的内在本性就是通过不断地占有剩余价值无限制地增值自身。而资本增值的秘密,就在于资本作为死劳动占有了工人的活劳动,资本本身不创造价值,只有后者才是真正创造价值的生产活动。这种掩藏在自由平等的交换关系之下的资本剥削关系,使得资本可以无限制地增值。但是,正是由于资产阶级社会活劳动与资本的死劳动的矛盾,资本主义大生产和私人占有之间的客观矛盾,以剩余价值生产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社会化大生产中遇到自己的界限,“资本主义生产的真正限制是资本自身,这就是说:资本及其自行增殖,表现为生产的起点和终点,表现为生产的动机和目的;生产只是为资本而生产,而不是反过来生产资料只是生产者社会的生活过程不断扩大的手段。以广大生产者群众的被剥夺和贫穷化为基础的资本价值的保存和增殖,只能在一定的限制以内运动……”(23)此时,辩证法就正如马克思自己而言,通过对资本逻辑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真正揭示了社会历史的现象变化之间必然的客观规律。
38、其实,必须一切从零开始,并最终认清:从哲学角度来讲,马克思既不是黑格尔的他者也不是他的同一。马克思是黑格尔的分化者。他同时确定了后者不可逆转的效力(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和他的全盘谬误(唯心主义系统)。
39、黑格尔哲学是马克思哲学的重要思想来源,在一定程度上又集中反映在辩证法上。关于两者的关联性研究,国内外学界长期给予高度关注。众所周知,尽管马克思没有专门论述辩证法的著作,但是他自己也承认在创作《资本论》中特意地、有条件地使用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正如列宁指出,虽然马克思没有留下大写字母的“逻辑”,但他留下了《资本论》的逻辑,并且作出“唯物主义的逻辑、辩证法、认识论”三者同一的重要论断。同时,也正因如此,关于马克思辩证法的讨论通常围绕《资本论》展开,这其中,学界有一种流行做法是黑格尔式解读,阿瑟自称为“新辩证法”(newdialectics)。“新辩证法”的目的是按照黑格尔的逻辑学重构《资本论》,作为“马克思方法”的辩证法就被赋予了黑格尔辩证法的相似内容。辩证法乃是概念运动,并向复杂层次概念展开,不断贴近逻辑真理。这种解读范式对于深化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内在关联性研究是有益的,但也存在黑格尔主义化的风险,这集中表现在对马克思辩证法的第一属性的错误认知或认知不足,即马克思辩证法的唯心主义化。忽视了这一点,也就遮蔽了马克思辩证法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根本性超越。
40、由于实体即主体,在实体中就包含着纯粹的否定性,它自己否定自己,将自身树立为自身的对立面,然后扬弃自身,恢复自身的同一性,由此成为现实。这样一个过程就是绝对的自我运动、自我完成、自己实现自己、自己成为自己的过程。
41、如大家所知,是阿尔都塞将靶子集中到之前被唯心化的马克思主义上,贬低《1844年手稿》时的青年马克思,并将黑格尔变成绝对的反面教材,甚至于作出这样的定论:在黑格尔和马克思之间存在着根本的断裂,这一点能够说明一切问题。
42、(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3卷第320页。
43、在我们来看,科耶夫(Kojève)在三十年代开设的学术讨论会标志着对黑格尔的参照开始以某种非纯学院的方式参与到时代的意识形态忧虑中,从这一刻开始,形成了一种特定的黑格尔形象,这一形象经过三十多年才开始摆脱——并且这远远没有完成。
44、马克思对黑格尔的劳动辩证法学说给予了最严厉的批判。一是从本体论层面揭示了黑格尔理性辩证法的内在运动机制,即否定性的辩证法表现为“克服意识的对象的八个运动过程”,以“自我意识”为起点和终点,因而黑格尔对于历史运动的描述就成为抽象、逻辑和思辨的表达。二是批判了黑格尔的“抽象的精神劳动”及其国民经济学立场,即作为“无对象性存在的纯粹主体”的劳动,也就是“精神主体”将现实事物对象化,在现代社会表现为抽象劳动对具体劳动的先验设置与预先决定。三是黑格尔的劳动辩证法走向了唯心主义和保守主义,从而窒息了辩证法的批判性和革命性。在批判中,黑格尔与马克思劳动辩证法思想的方法论差异得到彰显:前者追求的是“否定之否定”之自洽性的理性辩证法,后者揭示的是“包含肯定的否定性和内在对抗性”的感性辩证法。马克思通过感性辩证法揭示出劳动的内在矛盾及其一般运动形式,从而完成了对黑格尔劳动辩证法的真正颠倒。
45、历史性是现实的内在原则。柏林认为,历史构成的现实,并不是刻板的、一成不变的“概念性符号的X光照片”,而是活生生的、充满运动变化的“独特经验的肖像”。之所以是“肖像”而不是“X光照片”,其原因就在于历史性构成独特的现实,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每一现实都具有唯一性,是独一无二的“肖像”。因此,所谓深入到现实的本质一度当中去,就必然不能停留在“抽象”,而应该继续走向“具体”。“只有把它们置于具体的、有时模糊的,但一直不断的、丰富的、丰满的‘实际生活’——主体间的、可直接认知的经验连续体——的基本结构中才行。”实际生活是主体间的共同创造,是主体性与对象性的统一。历史和现实不是割裂的,而是相互融合的。“现实”的人都由“历史”的人规定而来,同时又变成“新的历史”的人;“现实”的社会都由“历史”的社会规定而来,同时又变成“新的历史”的社会。现实极其复杂,呈现出来的现状往往是混沌的、杂乱无章的。所谓对现实的理性直观和本质还原,都只具有理论的应然性,而不具有现实的实在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唯物史观,以“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为不自觉和无条件的前提,同时自觉到历史和现实的内在一致性,因而认识到,以历史性切入现实,以现实性切入历史,并且强调,“历史不是作为‘产生于精神的精神’消融在‘自我意识’中而告终的,历史的每一阶段都遇到一定的物质结果……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质”。历史绝不是观念的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历史性和现实性都以物质性的方式呈现,社会现实首先具体表现为物质生产方式。这是唯物史观区别于一切唯心史观的根本点,也是马克思不断深入政治经济学研究、进而开启《资本论》写作的根本点。历史的内涵逻辑要求深入到事物、历史事实的历史性和现实性的维度中去,“现实的”与“合理的”辩证统可能性与必然性辩证统一。
46、有关国家消亡论,马克思曾明确指出:“劳动阶级在发展进程中将创造一个消除阶级和阶级对抗的联合体来代替旧的市民社会;从此再不会有原来意义的政权了。”(40)恩格斯也总结道:“随着阶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41)毛泽东则更加直接地将国家消亡论同辩证法联系起来,他甚至把是否承认国家的“死亡”视为是否“懂得辩证法”的重要标准。他指出:“消灭国家权力,消灭d,全人类都要走这一条路的,问题只是时间和条件。全世界共产主义者比资产阶级高明,他们懂得事物的生存和发展的规律,他们懂得辩证法”至于那个国家消亡之后的、已非“原来意义的政权”的组织形式,马克思将其称为一切人自由发展的“联合体”(Assoziation)后来他又提出了自由人的“联合体”(Verein)(44)的概念;恩格斯则希望将其称为“共同体”(Gemeinwesen)或“公社”(Kommune)总之,不管是联合体(Assoziation或Verein)、共同体(Gemeinwesen)还是公社(Kommune),都是政治国家本身在经历了生灭规律之后的一种无国家的共产主义制度。
47、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研究中,黑格尔辩证法与马克思辩证法之间的关系问题一直是众多学者所关注的焦点。传统研究大多认为,马克思发现了黑格尔辩证法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并且将之倒过来,从而完成了对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的辩证法的改造,形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科学的辩证法。而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便是成功地借用了黑格尔辩证法的概念框架来表达他的辩证方法。这一判断当然是无误的,但是这样抽象的理解往往使辩证法、使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革命性改造成为远离现实的抽象公式。相应的,我们很少去关注,马克思何以可能准确地理解并且成功地颠倒黑格尔的辩证法。这一秘密,深藏在黑格尔和马克思关于社会历史的辩证运动的研究中。本文便是从这一角度出发,力图具体地展现马克思是如何可能理解且颠倒黑格尔的辩证法,并以此再反思黑格尔和马克思辩证法之间的关系。
48、然而,物质实践本身是否也会成为一个永恒之物而再一次同生灭不已的辩证运动相对立?马克思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人类实践永远无法达到一个终极意义上的完满状态,实践活动本身就具有一种自我扬弃的无限性,它指向了历史发展的开放领域。具体说来,马克思所谓的实践主要是指人们的物质生产活动,这种活动并不以达致特定的历史目标为终点——而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却以其自在自为的完美状态为终点。物质生产活动的直接目标在于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本身,即生产日常所需的衣食住行的物质资料。但人类的生产活动具备这样的开放性或无限性,它不会停留于特定的物质生活水平之上,不会把某种特定的生产生活方式奉为绝对至上的发展阶段;相反,它必须不断扬弃自身已经取得的成果,从而推动历史的无限展开。马克思说:“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而这种新的需要的产生是第一个历史活动。”(35)由此可见,物质生产活动确实不是一个恒常不变的、实体化的状态,它本身就处在一种自我扬弃的演进过程中,其基本动力就是“引起新的需要”:首先是物质生活层面的基础性的需要,进而是其他与物质生活紧密相关的诸如享受型的需要,最终发展到精神层面的种种需要。实践活动并不会像绝对精神或上帝那样宣布真理的完成和历史的终结;相反,它始终处在一种不断革新的演进历程中,它代表了历史发展的开放性。
49、随后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开始系统地研究和批判政治经济学,以人本主义的哲学视角来揭示政治经济学异化的私有本质,并声明要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进行彻底的必要的批判。虽然马克思此时的计划是彻底地跳出国民经济学的各个前提来指认其异化的本质,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在第一轮政治经济学研究之后,开始从中触类旁通地体认到了黑格尔辩证法中的劳动辩证法的合理之处。这虽然被包裹在人本主义的话语之下,但是也展现出马克思如何在对社会现实的经济学研究中,开始部分地理解辩证法。
50、黑格尔仍然是一场无休止的冲突的焦点。因为只有对他内在分裂的深入理解才能对马克思/黑格尔关系的思考中同时防止我们走上唯心主义-浪漫主义的偏道和科学主义-学院派的偏道,并最终防止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抱有单纯的憎恨。
51、陈士聪,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哲学院讲师,主要研究马克思哲学基础理论与德国古典哲学。
52、从“感性存在的生灭”到“一切存在的生灭”:马克思革命辩证法的核心内容
53、这些术语从表面上看是可以与马克思相媲美的,因为黑格尔和马克思都看到,劳动不仅体现在功利主义方面,而且也是自我实现的手段。因此他们看到,是奴隶而不是主人体现了人类存在进一步发展的轨迹。然而,当我们注意到这一点时,马克思和黑格尔之间的根本分歧变得明显了。马克思认为,只有改变生产方式,工人才能重新获得他们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实现;而黑格尔认为,对工人的自我实现而言,劳动的教育意义即使是在剥削的生产关系中也是充分的,因为他们的“意义”体现在他们的产品中。此外,在现象学的辩证法这个阶段,“恐惧和服务”是作为此目的的必要性而被规定的:即奴隶成为他自身的对象。
54、(44)KarlMarx,FriedrichEngelsWerke,Band23(M).DietzVerlag,1962:
55、毛主义的目的在于与这种轮换和这种规避决裂。但是,我们看到了什么?新哲学家们跑来将黑格尔主义变成幽灵,变成国家的理性怪物。这种做法,由于他们对辩证法所怀有的憎恨,拉进了他们和阿尔都塞的距离,不同之处在于,阿尔都塞想要通过这一阴影的效果为马克思带来更大的光辉,而其他人的目的则在于将再次被画上等号的马克思和黑格尔归入思想大家的范围,这些思想大家被视作一切罪恶之源。
56、《福建论坛》2018年第5期(总第312期)
57、二手文献的这些预设的唯一困难在于,当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进行“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时,他从未提到《精神现象学》的这一节,从未考虑到它有何重要性。他将《精神现象学》作为一个整体来讨论,并提请人们特别注意该书的最后一章;他还称赞了其他三个章节,但没有一个是论及“主奴辩证法”的。因而,这将使我们对关于“主人和奴隶”的观点表示怀疑。
58、由此,与30年代开始的进程完全相反,这一次是为了让我们对马克思主义不服并让我们承认它的丑恶,人们才再一次操纵我们哲学核心思想这个谜:黑格尔和马克思在辩证法问题上的相互印证和分裂。
59、从希腊哲学开始,哲学就始终面临着有限的方法与无限的对象之间的矛盾。
60、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从青年黑格尔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宗教问题一直关系着他对现实的理解。即使在他成熟的辩证法思想中,黑格尔仍然将早期的宗教伦理诉求引入了他的概念体系,期望以绝对精神、理性国家来解决现实的问题,而马克思则完全不同。马克思通过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不仅发现了社会历史中逻辑和历史的真实统而且还从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角度发现了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新的辩证法范式。由此,超越现代性困境的途径更不是在现实之外的伦理王国中,而是在资本运作的内部,这才真正超越了黑格尔的伦理王国。
61、(10)G.Lukács,TheYoungHegel(1948),London19
62、从黑格尔辩证法的源起和发展阶段来看,如何扬弃现代社会的分裂,包括个体意志和客观规律之间的矛盾、伦理道德和普遍的利己主义之间的矛盾等,一直是黑格尔讨论辩证法的重要前提和目的。卢卡奇在《青年黑格尔中》中清晰地指出,“在古典经济学里,资产阶级社会的具体问题表现为具体的经济规律性,而在黑格尔的哲学里则仅只是它们的一般原理的抽象(唯心主义的)反映;但另一方面,黑格尔是唯一理解这个运动的辩证性质并从而发展出普遍的辩证法的人”。(24)如果说康德的哲学是这种矛盾的客观现实的哲学表达,那么黑格尔则是从资产阶级社会运动的辩证性质出发、力图要克服其中的矛盾和对立。黑格尔巧妙地将对社会历史的分析和思考都包裹在其客观唯心主义的外壳中,最终以概念的形式展现了社会生活中的运动、联系和发展。一方面,面对社会现实本身的辩证运动,黑格尔将其融入到了他的辩证的哲学话语中;另一方面,黑格尔通过概念的辩证运动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批判性思考,超越市民社会看不见的手的客观抽象的统治,建立一种新的伦理共同体。所以,黑格尔的辩证法绝不是早期马克思批评的那样是脱离现实的神秘主义。而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政治经济学不论在理论研究还是在社会现实中都成为了科学的王冠,宗教神学的影响逐步被代替。所以不难理解,马克思是从独立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入手研究资本主义的辩证运动的。马克思立足社会实践,从社会现实的发展过程来阐释抽象范畴的社会关系基础和社会历史性质。也正是如此,马克思才渐渐明白,早期对黑格尔辩证法进行的一般唯物主义式的批判虽是正确的、却是肤浅的,黑格尔辩证法蕴含了对现代社会的深刻思考。所以,马克思的辩证法也就不是简单地将黑格尔的辩证法进行唯物主义的改造的结果,马克思和黑格尔是通过不同的研究路径来把握资产阶级社会现实的辩证运动的。
63、在物质世界中形成的客体的实现方面,与马克思的兴趣有很多不同之处,但它是作为整体的《精神现象学》中的一个片段。值得指出的是,黑格尔在《哲学全书》的《现象学》中没有提到工人在他们的产品中发现自身;而强调“主人和奴隶”的结果是“需要的共同体”以及“对于主人的恐惧是智慧的开始”。就《精神现象学》而言,由于它是精神上的奥德赛,因而特别强调物质劳动的重要性是完全错误的(比如马尔库塞和科耶夫对“马克思主义”过度解读的个案),因为其重要性不在于物质的结果,而在于精神的结果。辩证法的另一个阶段是,由于自我意识被分为不同的“自我”,其间缺乏统一性,因而它试图在“思想”中找到自己的“自由”;在黑格尔认同的斯多葛主义和怀疑主义看来,客观性在思想的纯粹普遍性中是被“否定”的。正如黑格尔所说,这种生命内在的“自由”对任何社会地位的人都是适用的。
64、(上海师范大学知识与价值科学研究所,上海200234)
65、“颠倒”问题是马克思辩证法的核心问题。传统观点认为马克思实现了①唯物主义对唯心主义的颠倒,亦即马克思继承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思想把现实生活和物质看作最重要的理论基础,而黑格尔则把抽象精神和主观意识看作是理论基础,因此马克思是唯物的、黑格尔是唯心的。马克思因为关注现实生活,因而是一种坚持具体经验实证的科学理论,而黑格尔因为关注抽象精神是一种抽象的形而上学,因此,马克思实现了从②具体的经验科学理论对抽象形而上学思想的颠倒。因为马克思关注社会现实,因而对社会现实充满了批判性,而黑格尔只关注抽象理论而忽视了客观现实因此思想上充满保守性,因而马克思实现了③批判性的革命哲学思想对非批判性保守理论的颠倒。
66、从“绝对精神”到“物质实践”:马克思对辩证法元动力的更新
67、但是由于客观唯心主义立场的限制,他不是从自然、人类社会历史中抽象出辩证法的规律,而是颠倒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将人类思维同现实过程分离开并且本体化,主张绝对精神才是辩证运动的真正主体。因而在其哲学中存在着唯心主义体系同辩证的方法之间的矛盾,这就决定了他的辩证法的不彻底性和唯心主义神秘性。
68、根据哲学阵线上的情况所引发的具体要求,黑格尔哲学在历史上始终受到关注。在1949年解放前占主导地位的是某种颇为“经典”的新黑格尔主义,其主要代表之一就是贺麟,其主要特征始终在于:对于辩证法的革命本质的恐惧;对于黑格尔国家理论的强调;对于《逻辑学》的不感兴趣,以及对于《精神现象学》的重视,亦或者,对于《逻辑学》的结构及其概念顺序的好奇成癖。1949年后,对于黑格尔的讨论范围渐渐地被确立为对于黑格尔辩证法的使用问题;针对吧辩证法和唯心主义或者唯物主义之间的关系变成单纯“机械结合”关系的那些人,另一种观点得到强有力的肯定:黑格尔哲学的内部矛盾应该被理解为其保守的一面和其革命的一面之间的矛盾,其唯心主义体系和其“合理内核”(而不是他的整个辩证法)之间的矛盾。辩证法一分为二。另一个被中国人提出的问题在于:黑格尔为对立统一法则所制定的下场;他没有看到这一法则构成了辩证法的核心,并且把他的“否定之否定”这一法则变成塑造其体系结构的中心因素,将其体系的发展机械地禁锢到“正题-反题-合题“这一枷锁之中。
69、然而,这种“颠倒”观却很难“颠倒”黑格尔的辩证法。因为,如果我们以是否关注社会现实客观性和物质第一性为判定唯物与唯心的标准,进而认为马克思是唯物主义辩证法,黑格尔是唯心主义辩证法。那么,我们同样可以说黑格尔的辩证法也是“唯物主义”的,因为,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指出我们必须以“直接的或者现存着东西”为研究的起点,在《小逻辑》中指出思想必须是客观的,必须尊重对象和事物本身的客观性,“客观事物”是认识的前提。就此而言,黑格尔与马克思都是“唯物主义”辩证法,颠倒问题无从谈起。
70、马克思为什么以这种方式表述他对黑格尔的赞扬呢?
71、从另一个视角来看,合理的东西必然实现出来,同时也就意味着不合理的东西必然遭到扬弃。黑格尔的这一命题事实上已经包含旧事物(悖于理性的事物)走向灭亡、新事物(合乎理性的事物)走向生成的“生灭”逻辑了。为此,恩格斯用法国大革命推翻君主专制的例子做了注脚:“法国的君主制在1789年已经变得如此不现实,即如此丧失了任何必然性,如此不合理性,以致必须由大革命(黑格尔总是极其热情地谈论这次大革命)来把它消灭。所以,在这里,君主制是不现实的,革命是现实的。”(39)也就是说,“现存的”东西可能是“如此不现实的”:在革命的前夕,君主专制虽然还存在着,但它已经丧失了自身的合理性与现实性,因而必然走向灭亡;同理,“现实的”东西也可能是“尚未现存的”:在王朝统治的末期,革命虽然还未来临,但它已经具备了十足的现实性,它必然走向生成。可见,“现实”并不无条件地等同于“现存”,黑格尔的那个命题也并不能被简单地理解为“存在即合理”;恰恰相反,它表达了“合理之物必然实现,不合理之物必然灭亡”的生灭规律。恩格斯的总结一语中的:“凡是现存的,都一定要灭亡。”(39)这是对马克思的“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命题的经典转述,也是对辩证法的革命原则的彻底发挥。
72、(42)毛泽东选集(第4卷)(M).人民出版社,1991:14
73、值得注意的是,黑格尔已经将劳动和自我意识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人的精神本质是在劳动中得到了实现。作为辩证法内在动力的自我意识和精神哲学的确立,反映出黑格尔已经意识到,市民社会现实为辩证法提供了客观抽象及其矛盾运动,绝对精神不断实现自身的客观规律也只有在经济活动的基础上才能实现。此时,黑格尔初步将现实的客观活动和辩证的抽象范畴有机地统一起来,这一点他成熟时期的作品中得到了更系统的阐述。
74、文化大革命和六八年五月风暴在大众范围内令人们懂得的是:为了将马克思主义重新注入真实的革命运动,我们所需要的完全不是在国内的思想传统之间摇摆(介于持我思理论的笛卡尔、萨特,和持机械论的笛卡尔、阿尔都塞)。在风暴的考验下,阿尔都塞的实证主义马克思,由于与法国共产d的“科学和技术革命”相勾结,较之萨特的唯心主义与马克思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威胁。这一点从它们在紧急关头作出的选择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尔都塞最终站在了瓦德克•罗歇(WaldeckRochet)这一边,而萨特,无论如何站在了“毛主义者”这一边。
75、第成熟时期(1807—1831年)的黑格尔在《小逻辑》、《法哲学原理》等作品中准确地指出了市民社会的本质特征。耶拿时期,黑格尔的社会历史辩证法思想主要是依托劳动展开的,这些思想最终都融入了黑格尔关于市民社会的辩证法之中。最重要的是,在对市民社会辩证规律的理解中,黑格尔实现了逻辑与历史的辩证统将社会历史现实的辩证运动有机地融入到了辩证法的概念体系之中。
76、“黑格尔的《现象学》及其最后成果——辩证法,作为推动原则和创造原则的否定性——的伟大之处首先在于,黑格尔把人的自我产生看作一个过程,把对象化看作非对象化,看作外化和这种外化的扬弃;可见,他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17)在黑格尔那里,劳动早在耶拿笔记中就是其社会辩证法的核心概念,在此时马克思针对的《精神现象学》中,劳动及在其上形成的与他人、世界的关系既是主奴辩证法的基础,也是绝对观念在自我意识阶段的关键。马克思认为,黑格尔辩证法的积极内容在于,他以异化的方式展现了人从外化到回归自身的扬弃过程。他看到了人通过劳动这一现实的能动活动,不仅实现了自己的类本质,而且也建立起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现实的、能动的关系。黑格尔只是以异化的形式将人的类本质展现了出来。无疑,这时马克思对黑格尔劳动辩证法的理解,明显是建立在人本主义的思路之上,但关于劳动的分析却展现了马克思对现实活动的初步研究。总的说来,虽然此时马克思是以人本主义的道德旗帜对抗国民经济学和劳动价值论,但是在马克思不断地研究政治经济学之中,已经不自觉地意识到社会现实中人的客观活动具有辩证的性质。
77、(17)(德)黑格尔著,王造时译.历史哲学(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第79页。
78、无论是那个马克思还是那个黑格尔,都是假的,前者被简化为后者,而后者则与自身的一部分相分离,那一部分恰恰为前者开辟了道路,那一部分是《大逻辑》。
79、1970年,萨特与波伏娃上街售卖“无产阶级左派”的《人民事业报》,抗议法国当局逮捕编辑人员。
80、其次,由于这个运动的主题是“精神”,黑格尔只能将对象化理解为外化的结果。因此,他以对象化的范畴取代外化的范畴,如同对象化,外化具有客观的内涵,但它也意味着对其表现的让渡,因而构成了异化。但是,黑格尔看到某些事物在这个过程中是积极的。因为在这个异化的过程中,精神成为自身的目的。它是精神的自我实现和自我意识的重要环节。那么,黑格尔并不反对对象化,而是根据它导出了外化。他当然认为对象化导致了外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认为精神应该保持自身的内容,而避免自身不幸遭遇异化。然而,我们将这个问题转换为一般的哲学反思,这是完全处于哲学内部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将外化(“他者本身”)理解为绝对的环节——而不是一种真正的历史的解决方案。这是他的“只是虚有其表的批判主义”事实上,黑格尔的对象化和异化的公式使他在精神的自我实现中将虚假的外化引入生命进程中。也就是说,与现代政治经济学家一样,黑格尔将劳动理解为人类发展的本质,而不是自身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异化,因为如果人们无法假设真正的历史的否定之否定,那么现存的条件就成了阻碍重要观点生成的可能性的地平。事实上,这些条件扭曲了人通过劳动并以劳动作为必要的根基的对象化,这对人来说是即将发生的,也是必然要发生的。外化的世界表现为劳动的绝对的自我表现。
81、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有三条,即对立统一规律(矛盾的规律)、质量互变规律和否定之否定规律。
82、简单地说,超现实主义和存在主义在黑格尔那里发现了塑造某种激烈的浪漫唯心主义的方式,这种唯心主义将情感主题再次置于世界经验的中心,并且,通过其煽情的手法,它简直可以与布尔什维克革命的效应在世界各地所引发的巨大历史喧嚣媲美。在被十月革命、法西斯主义和世界大战像暴风雨一样重塑过的那些意识形式的关注之下,青年黑格尔——对1789年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做出总结的那个黑格尔——被当作围攻武器,用来对付那些国立学院中腐朽的实证主义,对付法国后康德主义者可悲的老生常谈,对付极端d派“思想家们”的非宗教人道主义。
83、黑格尔在此描述的市民社会中自发地形成的普遍性,正是亚当·斯密所谓的“看不见的手”。但黑格尔并不满足于此。他认为建立在商品经济之上的普遍联系仍是外在的、抽象的、统一的,立于其上的契约,法律也是抽象的、形式的,对此他客观地描述了市民社会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开篇就提到了社会劳动体系的消极作用。黑格尔承认,社会化的劳动和生产使得人与人通过在交换普遍地联系在一起,并且大大扩大了人们的普遍需求。但是另一方面,“他变得——通过劳动的抽象——更加机械、更加迟钝、毫无精神……他乏味的工作将他限制于一个孤立的点,而且他的工作越是圆满就越是片面”。(7)专业化、社会化的劳动不可避免地将人化约为抽象的、片面的社会存在,成为社会关系中偶然的一环。并且,在抽象劳动达到顶点时,社会财富和贫困之间形成了巨大的对立。“劳动的最高程度的抽象弥漫了更多的个人模式,也因此不断地扩大其范围。财富和贫困之间的不平等,这一需要和必然,转为极度分裂的意志,内在的愤怒和仇恨。”(8)相对应的,建立其上的法律体系既是普遍意志的体现,也有知性抽象的缺点,所以,黑格尔提出必须要发挥国家的作用,在个人和全体合一的基础上重新联结于新的伦理统一体,才能走出现代社会的困境。
84、所以,绝对精神乃是由于其自身内在的矛盾而自我运动的,在它的发展过程中,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环节都是有限的、暂时的和有缺陷的,然而它们之间相互扬弃以及继承和发展,又使它们构成了整体的必要环节。(“酒神的宴席”)
85、(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3卷第319—320页。
86、随后,马克思就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明确指出,思维把握现实的简单范畴是现实生活中具体的历史性存在。正是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提供了直观和抽象的统一。所以,看似最一般的范畴却是复杂的社会体系的运作结果。这既是马克思称自己是黑格尔的学生、理解黑格尔的辩证法的前提,也是马克思的资本辩证运动批判理论的基础。以劳动为例,它看似是贯穿古今的简单范畴,却是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现代性抽象。“对任何种类劳动的同样看待,适合于这样一种社会形式(Gesellschaftsform),在这种社会形式中,个人很容易从一种劳动转到另一种劳动,一定种类的劳动对他们说来是偶然的,因而是无差别的。这里,劳动不仅在范畴上,而且在现实中都成了创造财富一般的手段,它不再是同具有某种特殊性的个人结合在一起的规定了。在资产阶级社会(bürgerlichenGesellschaft)的最现代的存在形式(Daseinsform)——美国,这种情况最为发达。所以,在这里,‘劳动’、‘劳动一般’、直截了当的劳动这个范畴的抽象,这个现代经济学的起点,才成为实际上真实的东西。所以,这个被现代经济学提到首位的、表现出一种古老而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只有作为最现代的社会的范畴,才在这种抽象中表现为实际上真实的东西。”(21)也就说,劳动这一抽象概念只可能存在于现代性的人类实践中。在这种生产形式的具体实践中,劳动在现实中成为无差别的、可交换的创造财富的一般手段,由此它才能被现代经济学提升为最具普遍性的抽象。在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流通、交换的实践活动中,商品、货币、资本这些概念也皆是如此。从马克思把握范畴的从抽象到具体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正是通过对抽象概念的各种社会历史规定性的研究,马克思才了解到现实活动中客观发生的直观和抽象的统一。所以,马克思是在彻底贯彻了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之时,才真正理解了黑格尔辩证法中历史与逻辑统一的合理性及其社会历史基础。
87、(9)(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张企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197页。
88、 为此,我们还需要将发言权交还给被堵住了嘴的黑格尔,最根本的黑格尔,列宁曾狂热地对他作注解,马克思曾宣称对于他的阅读决定着对于《资本论》的理解:他是《逻辑学》中的黑格尔。
89、所以黑格尔将辩证法称为真正的科学方法,这个概念源于希腊文,原义是“对话”。在某种意义上,黑格尔的辩证法就是思想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因而是一种概念辩证法。正因为思想是“客观思想”,他的辩证法就不仅仅是一种认识的方法,也不仅仅是构建哲学体系的方式,而且是世间一切事物共同的运动方式或客观规律。换言之,辩证法与本体论是同一的。
90、(4)(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130-131页。
91、(2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人民出版社,2009:
92、关键词:辩证法;内涵逻辑;唯物主义;新辩证法
93、总之,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的元动力作了根本性的置换,从理念论的绝对精神变革为感性世界的物质实践。经由这一转向,马克思彻底瓦解了那个永恒的、不生不灭的理念世界;同时,他又用物质实践作为辩证法的感性基础,把实践活动的自我扬弃的无限性同辩证法的生灭无常的无限性结合起来,在哲学上根除黑格尔辩证法的内在矛盾,为辩证法的革命性的彻底发挥铺平了理论道路。
94、马克思一方面高度评价黑格尔及其辩证法,“他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另一方面他又指出黑格尔辩证法的根本缺陷,“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是“倒立着的”辩证法,因此我们“必须把它倒过来,以便发现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在黑格尔看来,绝对理念、逻辑、思维过程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马克思对此明确表示反对,“我的看法则相反,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资本论》的目的是揭示资本主义运行的内在机制,其切入口则是“商品交换”。资本主义社会的财富表现为庞大的商品堆积,商品是财富的元素形式,因此《资本论》从分析商品开始。萨德-费洛准确理解了列宁关于马克思《资本论》与辩证法的正确关系:对唯物辩证法来说,认识到这个事实——历史和逻辑是不可分割的——并非对经验主义的让步,它是这一事实——不可能把现实简单归纳为概念——的必然结果。尽管萨德-费洛批判的直接对象是“新辩证法”,即一种关于《资本论》的黑格尔式阐释,然而揭示的道理是一致的,即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对黑格尔的思辨辩证法的“颠倒”和超越。
95、在自我意识的精神发展视野中确定“主人和奴隶”是必要的。正如我们已经指出而现在正要强调的,这是精神回到自身的早期阶段。用黑格尔的术语来说,这比诸如法律、艺术、宗教和哲学等文化成果更为“具体”。然而,它定位在某些重要的转折点上,因为黑格尔所面对的问题是如何从外部事物的纯粹意识中辩证地发展自我意识。意识不能在事物中把握自身。它必然通过彻底的否定而使自身从中完全区分出来。对欲望的对象的消费以转瞬即逝的方式实现了这一点。意识在对另一个意识施加压力的过程中挑战自己的生命,假定一种认识代表了一个更有希望的中介。但主人发现他自己在减轻对奴隶——他的所有物——的征服的过程中陷入了困顿。只有通过互相尊重,比如黑格尔所说的个人构成与黑格尔后来在其中发展的伦理关系相符合,自我意识才能获得恰当的承认。在这个阶段,辩证法通过被轻视的奴隶而得到发展。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通过在劳动中的否定性活动而“发现自身”。然而,必须强调指出的是,自我意识在这个方面也得到了发展。
96、黑格尔的辩证法以“三一式”为其形式,亦即正题、反题与合题。正题是肯定的环节,它表明矛盾此时还处于潜在的阶段;反题是否定的环节,此时矛盾的双方得到了展开;合题则是否定之否定的环节,它是正题与反题的对立统一。黑格尔哲学体系就是由许许多多这样的正题、反题与合题的圆圈所组成的一个巨大的“圆圈”。
97、(3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2009:
98、1978年,巴迪欧在《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张世英1972年一文的翻译,导论和评注》(LeNoyaurationneldeladialectiquehégélienne.Traductions,introductionsetcommentariesautourd’untextedeZhangShiying,Pékin,1872)的两个导论中,对张世英先生的黑格尔研究做了中肯的评价。他认为,与法国片面强调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不同,中国的黑格尔研究很重视《逻辑学》。巴迪欧把张世英教授的《黑格尔哲学》(1956年)、《黑格尔逻辑学》(1959年)、《黑格尔的哲学》(1972年)翻译为法文。(蓝江先生认为,没有证据表明巴迪欧懂中文,这里所谓的“翻译”很有可能是从英文翻译成法文。但实际上,当时法国毛主义者中学习中文蔚然成风,巴迪欧是否懂得中文的问题,有待于进一步。)
99、逻辑学和辩证法之所以“纠缠”,就在于它们是同构的、一体的。关于逻辑学,列宁认为如果把它理解为是教人思维的,就如同把生理学理解为是教人消化的,一样荒谬。关于逻辑,列宁反对以往纯形式的理解,批判性地吸收了黑格尔的逻辑思想。思维的展开内容和存在的运动发展是一致的;逻辑从全部自然生活和精神生活中引伸出来;逻辑的形式和内容是一体的,形式具有活生生的实在的内容。基于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原理,逻辑学是关于“世界的全部具体内容的以及对它的认识”的发展规律的学说。辩证可以是分析的表述方法,整个世界的辩证发展是客观的辩证法,逻辑和认识论的辩证演绎是主观辩证法,主观辩证法是客观辩证法的反映;更重要的是,作为现实的运动和思维对现实运动的把握,“唯物主义”的逻辑、辩证法和认识论是“同一个东西”。“新辩证法”把马克思的辩证法做黑格尔式的阐释,而且聚焦于《资本论》,恰好与列宁关于《资本论》中实现三者同一的论断,在根本前提方面是截然相反的,遮蔽了“唯物主义”,走向了“唯心主义”。
100、(1)J.P.Sartre,BeingandNothingness,London1958,p.2
101、(3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9:第531-532页。
102、(1)(英)普兰特:《黑格尔政治哲学中的经济和社会的整体性》,《国外黑格尔哲学新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第277页。
103、黑格尔辩证法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把宇宙万物看做是一个由于其内在矛盾而自我运动的过程,从而把真理理解为过程、结果和全体,理解为一个自己完成自己的“圆圈”。
104、黑格尔辩证法是德国古典哲学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其基本思想是概念的辩证发展。它第一次把整个自然的历史世界和精神世界描述为一个过程,即以不断的运动、变化和发展来描述世界,并试图揭示其内在关系,从而猜测以唯心主义为基础的客观事物的辩证法。
105、但演绎学派从绝对意义上说,归纳学派通常从相对意义上说,黑格尔接受了归纳学派的思想,通常从相对意义上说,如果不是的话,不会有所谓的主位;黑格尔的主位是与主位相反的概念对立、命题和案例;结合是更高层次和更基本的普适概念和命题。
106、①关于这个问题,毛泽东曾作过更加明确的论述。他指出,人类社会发展到共产主义阶段后仍会有“革命”,亦即会有旧制度走向消灭、新制度走向生成的历史变革:“将来全世界的帝国主义都打倒了,阶级消灭了,你们讲,那个时候还有没有革命?我看还是要革命的。……那个时候还有生产关系同生产力的矛盾,上层建筑同经济基础的矛盾。生产关系搞得不对头,就要把它推翻。”(《在中国共产d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1956年11月15日)他后来还如是批评其他人对共产主义的“形而上学”(意即反辩证法)的理解:“照作者的意见,共产主义社会里,一切都是美好的,一点黑暗也没有,一点矛盾也没有,一切都好了,没有对立物了。社会从此停止发展,不但社会的质永远不变化,连社会的量似乎也永远不变化了,社会的发展就此终结,永远一个样子。……作者在这里宣扬了形而上学,抛弃了伟大的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2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323-324页)可见,共产主义并不是一个完善的圣物,它同样处在辩证法的流变运动中,同样服从于辩证法的“生灭”规定。
107、黑格尔辩证法是德国古典哲学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其基本思想是概念的辩证发展。它第一次把整个自然的历史世界和精神世界描述为一个过程,即以不断的运动、变化和发展来描述世界,并试图揭示其内在关系,从而猜测以唯心主义为基础的客观事物的辩证法。
108、(2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人民出版社,2009:第543页。
搜索更多
109句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精选文案集锦相关文章
相关热门文章
郑重声明:本网站资源、信息来源于网络,完全免费共享,仅供学习和研究使用,版权和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不愿意被转载的情况,发送邮件,我们会及时对已转载的信息做删除处理。本站发布此信息目的在于传播更多信息,与本网站立场无关,本站不保证该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文字、数据及图表)准确性、真实性、完整性等。